一、关于东京国际书展
东京国际书展是亚洲最大的图书展销会之一,本届书展同期还举办“第五届日本授权许可贸易展”、“第四届创造者贸易集会”等专业展览。中国科学出版社集团、人民出版社等20家出版单位组成的中国出版展团亮相了本次书展。
书展的展场面积并不大,但布置井然有序,每个参展商的摊位面积都不大,却尽可能展示信息,特别是二楼的作家和绘画本作者都是每人一张桌子,对面一张凳子,需要者面对面交谈,几百个作者一个挨一个摆摊介绍,这是在其他国际书展很少见到的现象。同时也不像国内书展,大肆派发宣传品、纪念品和各类塑料袋,体现了实用环保。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,日本也出版了不少反映二战的图书,但内容却值得关注,一些二战战犯成了主角,说明对二战的反思,日本出版届也在反映政府的意志。日本的童书做得很出色,展场内有不少儿童在看书,一些展场布置成童书中的场景,工作人员打扮成书中动物的形象,吸引参观的人流。展场上绘本与儿童书是分开陈列的,不少绘本是给成年人阅读的。这届书展的另一特点是电子书展同时举办,以IPAD为代表的电子图书大放异彩,各家科技公司都希望在新型出版与数字教育领域分一杯羹,复合出版已成为出版行业的发展趋势。
二、关于东贩桶川物流中心
日本有4200多家出版社,2万多家书店,但中间商仅31家。而东贩公司是日本最大的出版物物流中心,在日本图书流通市场占有率达40%。东贩桶川物流中心占地面积65400平方米,总建筑面积76300平方米,为5层楼结构,最大库容量为80万种、1800万册,每天可完成200万册书刊的出货和退货作业。桶川物流中心引进了日本最新型书籍专用高速分拣机、立体仓库和捡品系统等自动化设备,实现了图书分捡、出货以及退货处理的高度自动化。同时构建了出版物物流、信息流、资金流的统一管理系统,将图书订购中心、图书退货中心、出版物QR中心、供应链管理中心、流通中心、快递中心整合为一体,形成了高效、精准、快速的物流配送系统,奠定了其为日本出版业最大中盘商的基础。
三、关于东方书店与东京书店一条街
东方书店是一家在日本销售中国出版物和代理中国版权的公司,店内陈列着2万余册中文书籍和2万余册与中国相关的日语书籍,而在该店的网页上则有20余万种中国图书信息。此外,这家书店自成立以来出版了有关中国的学术书籍已超过上千种。走进小小的会客室,山田社长就给我们准备了1982年至2014年日本出版业销售情况统计表,以及2003-2014年日本实体书店变化统计表。还耐心地给我们介绍日本出版业的基本情况。日本政府对出版业唯一制订的政策是“在贩制度”,即图书必须按定价出售。图书定价按出版社毛利三分一、出版社退货成本三分一、流通环节三分一安排。在流通环节里,中盘毛利约8%,零售毛利仅20%多。由于日本长期实行寄销制,图书退货率高居40%多,出版社只好把费用计入成本定价。如此高的退货率我们都感大惑不解,山田社长解释说如果退货率太低,出版社的现金流会断裂,反过来会影响书店的销售。此外,由于销售环节仅有20%多的毛利,不管实体书店还是网上书店都不可能打折销售,也没有象我们的网上书店低于进货折扣销售的现象。据山田社长的介绍,日本的中小书店也在逐年减少,2003年日本有实体书店7838家,至2014年仅剩3981家,减少了49.2%。减少的大部分是乡村书店等小书店。减少的原因并不是网上书店的冲击,而是由于退货原因,畅销书出版社大多不给小书店,销量小的书更不愿发给小书店,还有一个原因是小书店主打的杂志卖不过便利店,所以造成了小书店的大量萎缩。但这几年大中型书店经营面积在增加,经营规模在发展。
在东方书店附近的街区,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书店街,两三百家书店置身其中,特别是古旧书店居然也有几十家,康熙字典、金瓶梅、三国志等大量工具书、文学类日文翻译书随处可见,很多中国的善本、珍本、孤本书在中国的书店都难得一见。我们惊诧于他们对古旧书的热衷,如此多古旧书店的存在,也表明了日本对古旧书市场的需求。在内山书店看到不少粤版书,省出版集团五家出版社出版的图书都在书架上看到。
短短几天的学习交流让我们收获良多:
一、几十年不变有序竞争的市场环境
上世纪80年代初武大读书时就介绍日本图书市场实行可退货寄销制,让我们称羡。同时出版社、中间批发商和零售书店分工明确,各不“捞过界”,时至今日依然如此。出版社不搞批发零售,中间商原则上不做零售,即使有网上订购,也是发到书店,而不直接发读者。出版业有两项政府制订的制度,一是“在贩制度”,日本零售业唯有图书必须按定价销售;二是“新书委托制”,图书发行实行寄销,三个月后结账。这两项制度实行了几十年。
由于实行寄销,图书退货率高达40%多,出版社把退货损失提前计入图书定价。但据我们到书店看,书本印张定价与我国差不多。山田社长认为,经过几十年实践也显露了一些不利因素,比如出版社销量少的书就撒不到全国,畅销书就可能不给小书店,如要追印又担心积压。日本的中间商约8个扣,零售商仅20来个扣,按我们现场比较,日本图书的印张定价与我国差不多,如此低的零售折扣不知道实体书店是如何经营下去的。我们看到大一点的书店最多也就在店里增加咖啡饮料经营,小书店基本都是卖书。由于交流时间限制,对此问题没有进行深入了解,有点遗憾。
由于日本实行的在贩制度,图书必须按定价销售,新书不能打折,不会象我国网上书店可以随意打折,对实体书店造成冲击。
这次感触很深的古旧书店,其实反映了一个城市的文化积淀。但是我们对这个问题关注不够,广州市古旧书店少得可怜,除了市新华书店有个古旧书店外,还有个民营的小古堂书店在艰难地撑着,希望政府能多关注和支持古旧书业。
二、图书发行物流现代化势在必行
最近十几年,我国不少省级发行集团都进行了图书物流现代化改造,相比之下我们省还有一定差距。首先是物流作业的机械化与自动化程度不高,运力与装卸设备相对落后,信息化建设进程缓慢,必须加快推动现代物流技术的应用,提升整体自动化水平;其次要解决物流信息“孤岛”问题,打通出版物流通产业链;再就是必须建立物流标准化体系,加快仓储管理和物流配送等标准化建设。
三、加快粤版书走出去步伐
从这次考察可以发现,日本的中文图书还是有很大市场。据山田社长介绍,中国图书主要依靠中图、国图、教图以及香港的三联书店等渠道,粤版书没有直接的沟通交流渠道,而据我们在这些书店看到粤版书远远少于京、沪版书。在东方书店座谈时我们邀请山田社长方便时访问广东,加强与广东出版界的沟通交流,加快粤版图书走出去步伐。(文:杨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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